思念是一种很炫的东西

顽疾

顽疾




cp;黄少天 x 喻文州








Summary:黄少天一整年都在盼望这一天。








分级:R








“……麻烦你了啊,回来请你们吃饭!”








  郑轩慢慢悠悠的抬头接过黄少天递过来的文件,感受了下厚度,脸顿时皱成一团。“老地方。这次看我们不好好宰你一顿的。最主要的人员居然在下工程的要紧关头请假……让我们压力山大啊……”




  “随便点随便点,吃完再来套大保健我都请得起。”黄少天答应着,车钥匙在手上转来转去。




  “靠…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土豪。”郑轩的一双死鱼眼里写满了鄙夷,随即摆摆手,”别在这里搅和了,今天还有的忙呢。快年末了…忙成狗,公司实在太没人性了。”




  “好的好的小的这就滚蛋~麻烦郑轩大大和各位亲们了么么哒~”




  “呕!”




  “我操!”




  黄少天拎着西装外套飞快的跑出去,留下一办公室此起彼伏的骂声。








  黄少天坐上车,启动引擎,打开收音机。上午这个点收视率比较低,基本都是些卖药的广告。他调来调去终于找到一个正经放音乐的电台,都是些老歌。黄少天因为以前经常听身边的人听,耳濡目染多少有几分印象,跟着调子哼哼唧唧了一路。不是高峰期,没怎么堵车。他在高速上狂飙,一个节目都没结束就已经到了家。他看看表,折腾了一早上,现在也已经是下午。黄少天盘腿坐在地上,翻着积攒了整箱子的外卖单子。随便挑了个比较有卖相的。电话居然就接通了,这在平常可不常见。箱子里存的广告年份杂乱,拨打过去已成空号才是常态。这种时候就要碰运气了。运气不好的时候打了四五个却都是空号的时候也是有的,谁知黄少天今天人品爆表,顺风顺水,牙口好,吃嘛嘛香。








  他临近七点的时候的时候出门散步顺便解决了油腻的外卖盒子,回来后洗了个澡,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挂在床头的衣架上,想着今晚一定要早睡。最后磨到了十二点,还是精神振奋。他打开笔记本开始刷游戏,却是越打越亢奋,直到最后一波团战打伤了,黄少天关了机仰躺在床上和被子滚成一团,疲惫  和难过的情绪突然很热烈的涌现出来。不知道是用眼过度还是泪水造成的肿胀感让他不停的揉眼镜。最后他甚至忘记了给手机充上电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他的梦境发生在就是悬崖、楼梯、失事的飞机…他不断的坠落、不断的死去。期间他醒过几次,空调还耳边嗡嗡的运作,混合上挂钟的滴答机械声,踩着心脏节奏的鼓点,一下下的敲击着黄少天的胸膛。








  这晚的睡眠质量并不如何的好,黄少天洗脸的时候从镜子里自己看自己都能感受到几分憔悴。他还是年轻的,身体有着符合年龄的活力,脸上也有属于青年的神采。所以总让人会错意眼里时不时会浮出来的沧桑。




潦草的填饱了肚子,他起身翻看日历,动作不知为何透出一股小心翼翼,他对照了日历和手机上面的日期,浑身的血液突然有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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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少天在来的路上买了两杯奶茶,现在还在冒着热气。他想到某人冷冰冰的手就忍不住去牵起来温暖他,虽然知道他的手怎么捂也捂不暖。








  他轻车熟路的找到海洋馆后身的停车场停了车,三下两下解决了自己的那杯奶茶,然后把另一杯塞到了胸口的衣服里保温,怕洒出来他走得很慢。环绕四周,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就连立在海洋馆入口的身影,也是一模一样。背影一样的纤细,露出来的脖颈脆弱而白皙。还是浅棕色的长风衣,黑色的铅笔裤,还有一双干净暖和的皮鞋。他像是被定格在了某个瞬间的照片,岁月没有在他的身上刻下过一星半点的痕迹。








  “文州。”




  黄少天走过去牵起他的手,对方回过头来,静静的注视着他。黄少天没有错过他眼里闪过的无奈,但是他选择无视。








  “喻文州…”他轻声的呢喃,身体前倾似乎想给他一个拥抱。喻文州笑了一下,拿过对方手里的奶茶,然后主动的贴上去搂住黄少天。




  “少天,好久不见。”




  喻文州的声音就在耳边,鼓吹着黄少天的耳膜。只是一个拥抱,他们又回到了那些亲密无间的岁月。 或许他们之间本就不存在时间的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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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手好冰,快捂一会。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外面有卖餐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你要什么?”




  ”随便吧。”




  “哦。”黄少天说完这个字就已经飞奔出去了,但是没过一会他的鞋就再次出现在了喻文州的视野里,喻文州刚想说点什么,黄少天就已经开口了。




  “等我回来,别乱跑。”




  “嗯。”喻文州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点头,“我不走,我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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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变了。” 








  喻文州突然没头没尾的这么来了一句,黄少天停下脚步等待下文。








  那时他们正走在水族馆的长廊里,铺天盖地的水围绕在四壁,叫不上品种的鱼在他们的头顶穿梭过,玻璃将他们隔绝在外面。蓝色的光打在喻文州的脸上,时不时有影子一闪而过。他的眼睛被映得亮晶晶的,看上去缥缈又干净、充满了生命力。








  “什么?”








  “你变了,但又没变太多。”喻文州想了想,说道。








  他本来还站立在黄少天背后两步远的地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却已经走到了他的前面。








  “不光是外表…”他又补充了一些,黄少天依旧迷茫。








  喻文州的笑容突然扩大化了,黄少天看见他的嘴唇翕动,他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喻文州要说些什么,他想要打断他,但是却已经晚了。喻文州的声音已经清晰无比的传到了他的耳中。




“你知道吗,你不该来找我的。”








”……我做不到。“黄少天加快步子向前走去,”前面有水吧,你渴了吧,我去给你买水。”








他听见喻文州站在他的身后轻轻的说了些什么——








“你只是还不够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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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年过得怎样?”喻文州喝着暖呼呼的咖啡,热气一直冒到天棚。








  “还…”黄少天的回答被歌声打断,他掏出手机划开接通。喻文州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备注是“美丽年轻无敌的母亲大人”。




  “噗。”他直接笑了出来。








  “?”黄少天把食指竖在唇前对他瞪大了眼睛,然后扭头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喻文州站在四五步开外的地方隐约听见是在争论些什么。这段通话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没过多一会黄少天就回来了。他还紧紧的抿着嘴,一副烦躁的样子。




  “怎么了?”喻文州拍拍他的肩膀进行安抚。








  “没什么…每年都有这么几个月,发疯般的催找女朋友催结婚。”黄少天看起来情绪缓和了一些,他耸耸肩,“我早该习惯了。”




 




  喻文州站在一边不说话,眼睛里闪烁着些莫名的情绪。








  “这些年来你真的就没有考虑过别人?”




  “也不是,只是没找到合适的。”黄少天显然想快点结束这个问题,但是喻文州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你该试试。”




  “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黄少天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他盯着喻文州,眼神犀利。




  “人不可能永远得到自己想要的。”喻文州的语速也比平常快上些许,他很少展这样咄咄逼人,看上去从里到外都冷冰冰的。








  黄少天没有说话,但是依旧死死的盯着他,眼眶似乎有些发红。喻文州叹气,语气微微缓和了下来,算是服了软。








  “你的未来还很长…我的已经结束了。你不应该一直跟我这么耗下去…”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喻文州快步走到他的旁边。








  “少……!”名字还没有完整的叫出口,喻文州感觉自己向后倒退过去,他的后背很快装上水族馆的墙壁。早上的水族馆比较冷清。他们一路走过来速度很快,基本没怎么停过脚步,早就把其他游客甩在后面。所以刚才如此大声的讲话也没有引来任何的围观。








他们本来就不是为了参观水族馆才来的。








  “少天……”喻文州试探性的喊了一声,但没有得到回应。这里的灯光比较暗,他一时看不太清楚黄少天的表情。








气氛安静得让他有点紧张了,他猜不到黄少天要干什么。现在这样像要开打一样。




  直到下一秒黄少天得脸凑了上来,喻文州别过头想说点什么,可是黄少天已经急匆匆的杀了过来,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不像是个亲吻,倒像是撕咬,缠斗又短暂的分开。喻文州的气还没喘匀的时候黄少天又掐着他的下巴咬了上去。他一直想找个机会说话却没得到,对方接连不断的吻似乎的目的就是让他没法说话。








  想清楚这点后的喻文州专心致志的投入到这个吻中,然而黄少天似乎今天整个人失去了二十七年来练就的吻技。急不可耐,胡乱来。




喻文州实在拿他的没办法,可是再这么下去他就真的要窒息了。








  幸好黄少天不久就放开了他,他靠着墙壁喘了好一会才摆脱天旋地转的感觉。黄少天看起来也累得够呛,脸红红的,喘息粗重。




  “你不会真想憋死自己吧?”








  喻文州笑着想开个玩笑,但是黄少天并不怎么领情,表情都没变一下。




  “走吧,”喻文州轻轻的咳嗽一声,率先向里面走去。“已经下午了。”




  黄少天跟在他的后面,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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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话真少,我都不习惯了。”








  两人已经走完了整个展区,坐在餐饮消费区里打发时间。




  半个小时了却没有人说话。少天可以假装玩手机,喻文州连手机都没有,这对他来说很尴尬了。




  “哇,你是不是在偷拍我。”喻文州确定自己听到了咔擦的一声,他站起身试着去抢黄少天手里的手机,对方直接摊在桌子上转过去给他看。




  “还真能拍到。”喻文州盯着自己的照片看了有一会,语气中居然带着惊叹。




  “科技的力量。”黄少天似乎恢复正常了。




  “你不生气了?”




  “气。”




  “气什么,因为我不让你来找我?”




  “其实不光是这个…还有我自己…你这样我……”








  黄少天话还没说完就被塞了一嘴的薯片,今天他们好像都特别喜欢打断别人。








  “嘘。过去的事就别提了。”罪魁祸首一脸无辜,接着嘎嘣嘎嘣的吃着薯片。他们把桌子上的食物都消灭了个干净,喻文州无比自然的手伸进兜里去摸。








  “奇怪……”




  他有点急了,但是马上又放松下来。




  他随便摆摆手。




  “哦,我都忘了。我现在不用随身携带哮喘药了。”




=








  “文州……”黄少天突然开口。








  “?”喻文州抬头看他。








  “我明年…不会再来了。”黄少天断断续续的说着,几个字的句子被嚼得异常艰难。








  “…好。”喻文州定了一会儿缓慢又清晰的答道。他垂下头,这样黄少天就看不到他的眼睛。




  黄少天绕到桌子另一旁握紧他的手,“我爱你。”




  “我知道。”




  “我以为你不想我来。”




  “你是不该来,你做的对。”




  “所以你希望我来?”








  “……”喻文州没有说话买过了一会他缓缓地抬起头,冲着黄少天微笑。一边把手抽出来。“别再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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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还会见面吗?”黄少天朝着喻文州的背影说道。声音不大,但是他知道他能听得到。








  果然,喻文州定住脚步回过头,他望着黄少天,一下子就把他的心底和眼底都占了个干净。








  “我想大概不会了。我对要发生的事也不是很知道。”他的声音轻飘飘的进入黄少天的耳朵。他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发声的能力。




  “就算可以,也别让我那么快就看到你。好好活下去。”




  说完,他摆摆手向水族馆的入口走去,再没有停下过。




  黄少天也没有再叫住他。








  他想,这大概就是永别了吧。








  他仰面靠在椅子上,一张一张的翻起照片。从第一张照片下下面标注的日期在三年前来看这手机真算不上新式了,像素拿到今天来看算是低配置的。他学过摄影,照出的照片放到摄影杂志都是可圈可点。就算是相册里的照片光、影、远近都很讲究。只有每年同一个日子里拍的照片很怪异,有的甚至是模糊不清的,背景都是同一个格调,画面没有重点也没有美感。总让人感觉是少了些什么。








  他真的消失了。








  黄少天望着那些照片,望着和记忆比起来缺失的那部分。他还能勾勒出他的轮廓。




  




  黄少天维持着仰头的姿势呆了半天,服务员收走了一桌子的垃圾和残渣。周围的人变来变去。








  直到他听见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大哥哥,你为什么哭啊?”








  黄少天恍惚了很久,发现桌子旁站了一个小女孩,正用疑惑的表情望着他。








  他的父母应该是在排队点餐吧。




  黄少天想。








  女孩见他不说话,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塞给他。




  “不要哭鼻子了,今天是万圣节,爸爸妈妈说要开心。”




  黄少天红着眼睛揉了揉女孩的头,带着笑轻声说;








  “嗯。万圣节快乐。”








              








                                                                                                 Fin.








最近心情不好,虐一把(。




不知道看到最后大家能不能明白呢?这里的黄少真的不话痨。失去的更多,更成熟沉稳一些。


谢谢大家看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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