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 19
“田柾国你他妈有病吧？！”
金泰亨被气得话都说不清，飞起来对着田柾国的屁股就是一脚。
田柾国一个趔趄，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金泰亨。
“我他妈怎么了。”
这一脚也没多疼，而且他自知理亏，只是面子上非撑酷哥，声音却虚穿地心了。
“好好想想你昨天晚上怎么跟我说的，不惹事，就来凑个热闹？”金泰亨被他一副外强中干的德行给气笑了，“你跟金硕珍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那？”
想起昨晚一提到金硕珍的名字田柾国瞬间改变的态度，金泰亨只后悔没当场拆穿他的小算盘。
就算从游乐场回来之后田柾国没有主动向他吐露过任何事，从突然间消沉的情绪里金泰亨也能猜到发生了些什么。
金硕珍和朴智旻刚在一起的时候，关于两人的风言风语有过无数个离奇的版本。金泰亨起初听笑话一样听着别人的八卦，吃自己碗里的泡面，直到从某人醉酒之后的胡言乱语中捕捉到真实的碎片。
他是个聪明人，懂得在河边走却不湿鞋的办法：不要多管闲事。嗅到散发着麻烦气息的事物就马上避而远之。
他对金硕珍和朴智旻抱着一丝同情，这让他对田柾国那些安慰的话从来都只能欲言又止。
但不管怎么说，田柾国是他哥们。
电影到了该收场的时候，他不能看着田柾国往火坑里跳。
“你今年几岁，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要是不是急着扶走金硕珍，金泰亨很确信朴智旻肯定是要和田柾国打一架的。他拽着田柾国出来醒酒，更像是逃离屋里令人窒息的空气。外面依旧是天寒地冻的季节，冰夹着雪往两人脸上飞，睫毛上挂着雪，看东西都模糊成一片。
金泰亨身上御寒的只有件皮衣，冻得直哆嗦，脸却通红。
金泰亨怕他听不到，便扯着嗓子喊，一说话便吃了一嘴雪。那也不行。他铁了心有些话必须讲清楚，不然非被憋死不可。
“看到朴智旻那个眼神没？恨不得把我俩生剥活吞了。你要是觉得谁真的对不起你、伤害了你的水晶少男心，你干脆去找他打一架好了。少一天到晚像个深闺怨妇一样好不好？”
田柾国不说话，顶着一头白花花立在那里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仿佛要把地上盯出来个洞似的。
金泰亨觉得他在忿忿不平，其实不是。田柾国觉得很后悔。
从头到尾根本就没人对不起他，田柾国怎么会不明白呢？
失望是期待的副作用，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越陷越深。
他就像河里的一尾鱼，钓起他的不是鱼饵，而是欲望。
“我不是埋怨谁，”田柾国的眼泪簌簌地掉下来在绵软的雪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我只是讨厌我自己。”
金硕珍痛苦的样子并不会让他快乐。
这从一开始就是个设计好的骗局，每个人都在出老千。他摸不清自己斤两，犯了傻，误打误撞加入，赌上自己一腔廉价的热血，可胜利却永远都不会落到他头上。
就这样吧，我放弃了。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