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v+夏v 青春伤痛文学
不是很健康
我要结婚了。在请客喝咖啡的时候五条悟突然宣布。他举起拿着咖啡的胳膊,大家这才发现他左手无名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素戒。所有人听了都很惊讶,包括夏油杰。
八卦的人悄悄把夏油杰拉到角落,问他五条悟的未婚妻是谁,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面对他们期待的眼神,夏油杰只能说他也不知道。
如果是十年前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以前他们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对于那个年纪的一头热血的男生,兄弟这个词表示彼此之间没有任何隐瞒。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高中毕业吵了架后,他们许久没见面,再见已经是五条悟在国外读完博之后。他甚至不知道五条悟什么时候回到日本的。直到五条悟给他打电话约他出来聊聊,问他要不要一起开个公司。
这次的体量不小。我考虑过很多人,最后还是觉得你比较靠谱。听说你在学校里当老师?真是难以想象。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和我合作找点事儿干吧。
五条悟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很明显有什么不同了。当然是说除了外表以外。
夏油杰从头到尾仔细翻看了那一摞文件,然后笑了。他全身舒展地靠在椅背上,对上五条悟隐藏在墨镜下锐利的视线。服务员走过来给两人续了茶水。五条悟继而也笑了,两人都知道,这是一个达成共识的信号。
难以想象吗?悟,真正难以想象的是我没想到会是你先来找我。
哈哈,很稀奇吗?人总会变的嘛。
是件好事。至少我更愿意和现在的你合作……夏油杰伸出手。这时候该说合作愉快?
五条悟起身回握。合作愉快。他说。但夏油杰从他眼神里看到的确实“不要让我失望”六个字。
虽然大家都说不要和朋友一起做生意,但作为老板,五条悟确实无可挑剔。一切和好如初。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喝多了的时候偶尔他俩也能像以前那样勾肩搭背,这一切都在内心对距离的完美掌控基础上。
这次五条悟突然宣布婚讯,夏油杰是完全不知道的。他之前隐隐约约从几次电话的语气中感觉到五条悟正处在某段关系之中,但没想到居然已经走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已经到了这个年龄了吗?夏油杰不由这样想。
恭喜你啊,悟。日子定了吗?等到只剩下两人时,夏油杰走到他面前。
五条悟随意抓了抓头发。
还没。其实我是想越快越好的,但是这事没这么简单,家里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要解决。
你家里……不同意?
不。五条悟笑了。怎么会不同意,他们简直求之不得。
夏油杰很意外。五条悟背后的五条家族他的知道的。能让这种大家都求之不得的妻子……不过他没有细想,因为毕竟和他没什么关系。无关紧要的事,知道得越少越好。于是他斟酌着开口客套道:有机会的话大家都想要见一见呢。
五条悟那双蓝得近似无机质物的眼睛突然从屏幕上移开,没有征兆的和夏油杰对上眼神。他笑得颇有些意味深长。
好呀。他说。不瞒你说,我也有点迫不及待了。
夏油杰倒是没想到居然这面见得那么快。快得让他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以至于包间的门打开,他和熟悉的绿眸子对上的瞬间,他的脑子竟然一片空白。
倒是对方是比他更先反应过来,率先移开视线。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来人充满歉意的说。他应该是跑了一段路过来,黑色的长呢子上衣半敞着,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点气音。苍白的鼻尖和脸颊在运动后泛着一点点的红。
你是……
我是悟先生的……未婚妻。
最后三个字说出来异常艰辛,但如果不讲又不知如何解释现状。男生有点扭捏,但绝非惺惺作态令人生厌的那种。夏油杰甚至听到有人轻轻地啊了一声。
悟先生…悟先生……
男生走到喝得不省人事的五条悟旁边轻轻的晃他的肩膀,发现并无反应后露出有些苦恼的脸。该怎么给他抬到车上呢?光靠他抬一个一米九的成年男人确实有些困难。
我来帮忙吧。车停在哪里?
夏油杰站起来,取下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把不省人事的五条悟安顿进车的后座之后,伏黑惠和司机交代了几句,关上了车门。夏油杰则靠在路边一根歪掉的电线杆上,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等到黑车载着五条悟消失在马路的尽头,夏油杰才开口说了两人之间真正的第一句话。
他问:惠。你还要装作不认识我到什么时候?
夏油前辈,好久不见。
离开众人后的视线后,被称作惠的男孩脸上最后的一丝扭捏也褪去了。男孩长得很漂亮,母庸质疑。身形修长,五官优越。虽然不及五条悟那般立体,但却更加秀气,透着有亚洲人独有的韵味。属于在人群中一眼脱颖而出的类型。但比起其他的,当人第一次看到他,最先注意的一定是他的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纯净的绿,透亮到几乎空无一物,黑夜里,夏油杰从那里看到自己手上烟蒂的火光。
还抽么?
戒了很久了。
嗯,也对。悟不喜欢烟味。
到底也不知道还能聊些什么。两人沉默地伫立着。烟被风抽走一半。
惠不用这么提防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夏油杰笑眯眯地望着他。哎呀……不要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啊,特意把司机先支走,难道不是为了说这个吗?
惠第一反应是想反驳,到最后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谢谢夏油前辈。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他鞠了一躬,匆匆路过他走开了。离开前还不忘先回饭店买了单。
抽出最后一根倒放的烟点了,夏油杰在屋内积攒的身上那点热气都已经散尽了。居酒屋位置偏僻,周围人烟稀少,他站在整条街唯一一处光源下,心中徒生出一种寂寥之感,紧接着,是一种强烈的憎恶之情。两者都已很久未出现在他身上,因此他并不排斥,反而细细地、反复品味着这份突如其来的珍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