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一种很炫的东西

借火 2

夏伏+5v

本章暂无5v 顾只打夏伏tag



得手的瞬间,周遭突然被刺眼的白光所照亮。伏黑惠下意识的用手臂遮住眼睛,再睁眼时对上一张笑眯眯的面孔。那人站在门口,手举着手机摄像头朝着自己方向,刚才的光来自哪里昭然若揭。

哎呀,忘关闪光灯了。

那人居然还露出有些懊恼的神色。

伏黑惠僵在原地,浑身血液如同倒流,一股冷意直充脑门,他脑子里顿时闪过很多荒谬的碎片:上去打掉男人手中的手机销毁证据,或者办公室的窗户还开着,也许他可以从那里跳下去?

这里可是三楼哦。黑发男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穿了他想法般,好心提醒道。

……伏黑惠用沉默不语对峙着,他浑身肌肉紧绷,静定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仿佛对方再上前一步他就会马上转身从窗户一跃而下。

你先过来。男人说。

你想怎么处理我?

事情没你想象得严重——前提是你先过来。长发成年男人朝着男孩挥挥手,动作倒有几分像是招呼街边没名字的小猫小狗似的。

又僵持了半刻,伏黑惠没出息的挪动了。没办法,他又不能真的从楼上跳下去。偷期末考试试卷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大不了被劝退,再大不了以后都没学上。几分钟的时间,伏黑惠学会豁达,在心里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他们走在学校空荡荡的走廊里,长发男人——夏油杰,他们高中隔壁班的助教,据他自己所说是上个月刚来的——走在前面,而伏黑惠走在后面。两人的脚步声凌乱地回荡着。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这都是我个人行为,和其他任何人都没关系。

伏黑惠走着走着突然说道。夏油杰闻言回过头,伏黑惠回望他,神色中颇有种壮士断腕大义凛然的意味。

于是夏油杰突然生出几分逗弄他的心思。

我有说过这和其他人有关系?

果然,伏黑惠的脸更白了。他眼神闪烁了一阵,强装镇定解释道。

我只是随口一讲,怕你误会。

误会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夏油杰装傻。嘴笨的高中生被噎得讲不出话,脸都快涨红了。

伏黑同学……有没有人和你讲过,你真的很不擅长说谎?

沉默半晌,伏黑惠垂着头闷闷地说, 声如蚊呐:我没有说谎,不管你相不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夏油杰反问。

如果伏黑同学这么说,那我就这么相信,因为质疑你并没法给我带来什么好处。我只是个实习老师,年末就会辞职,对转正什么的完全没兴趣,不如说如果我去和校方举报你被退学,我反而可能会被排挤。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去做呢?况且你只是提前看个试卷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世界上比这十恶不赦的事情每一秒都在上演,难道要我每件事都去无差别的叉手解决么?

伏黑惠从没期望从一个身份是老师的成年人里嘴里能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神情有些呆滞。

夏油杰没管他继续说下去。

我只是好奇而已,好奇成绩很好的你为什么要做出这一行为。至于是好是坏,我没有对其评判的资格。至于照片……如果你在意,我现在就删掉。

等下……伏黑惠艰难地打断他,但夏油杰已经掏出手机爽快地删光了所有照片,甚至还递过来给他检查。于是他更加诧异。

照你这么说,你当时干嘛不装作没看见呢?拍照又大费周折的带我出来究竟是为什么?伏黑惠还存有几分理智。

啊……只是看到你受惊吓的样子,觉得很好玩而已。夏油杰没有丝毫思考,脱口而出。

而且我对你很有兴趣哦,伏黑同学,我觉得我们也许可以认识一下?还没吃晚饭吧,找个地方聊聊吧。

他接着笑眯眯地说道。

夏油杰还在上初中的时候,某一天回家,还以为家里遭了贼。本来干净温馨的小花园又脏又乱,泥泞不堪,所有作物都被连根拔起,横七竖八的堆得到处都是。他放下书包急匆匆的冲进家门,家里没开灯,昏黑一片。他顺着墙壁去摸客厅灯的开关,却听到沙发出传来哀切的啜泣声。他呆在原地,因为他认得那是他母亲的声音。

他不敢开灯,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就这样静悄悄地、灰溜溜地,像一只怯懦卑鄙的老鼠一样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童孩世界的缤纷色彩至此渐渐褪去了。

他一开始难以接受。

那段如同梦游的日子里,夏油杰想过死。几次坐在天台上,他干脆想一死了之,但却始终跨不过那一道门槛。每天七点起床,刷牙,换好衣服,吃三明治早餐,上学,听课,记笔记,社交,然后回到家。他日复一日地面对着愈来愈少归家的父亲,还有日渐沉默寡言和神经质的母亲。近乎刻板地重复这一切,像是孤零零漂浮在大海之中的人紧紧抓住漂浮的木板,并非觉得能因此而活命,只是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不按照日程表进行机械行为的时候,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些生或死爱或很之类的可怕念头。

他开始抽大量的烟,睡觉前喝很多酒。

这种追求堕落的幼稚行为持续到高中。直到他在那里认识了家入硝子和五条悟。他们三个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好友。五条悟和硝子两个人如同强大的旋涡,将他从无边无际的空虚中短暂地拉了出来。

 

他们三个经常逃课出去,穿着校服坐在马路边吞云吐雾,三个性取向相同的人对着路过的行人评头论足,看短裙美女的白皙大腿在面前晃来晃去。

喂,硝子,杰。咱们以后就摆个小吃摊吧。不是也挺快活的吗。五条悟有一次说。

得了吧,悟。五条家怎么会让你出来摆摊。家入硝子无情的回道。

夏油杰则是说:好啊。

虽然三个人心里却都隐隐知道,他们所说过的一切都不会,也不可能发生。

“为什么?”伏黑惠不解的问到,嘴里还衔着喝可尔必思的吸管。

“然后呢,你们怎么了?”

“没怎么啊。毕业之前我和白毛打了一架,女生则是去了别的城市读大学。至于他们两个之间还有没有联系我就不清楚了。”夏油杰语气轻松地回答。

“所以为什么会绝交?”

“你猜?”夏油杰笑眯眯的望着他。

“不过可能是他们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让你觉得受到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我感觉你是个好人。”伏黑惠坦诚的回答,“不过也可能他们并没有有意对你犯下什么错事。但你总有你的原因。每个人受到什么样的创伤只有自己最清楚。”

伏黑惠抬起头,他们四目相对的瞬间夏油杰从他绿色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脸。那一瞬间,夏油杰觉得,面前的这个男孩就像是一张白纸。他干净得太彻底,让他这样的人生出一种无法遏制的、在上面书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强烈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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