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一种很炫的东西

病理 劫慎only (上)

abo,私设




  “晚上好,暮光之眼。”

  熟悉的声音从低空的某处传来,慎的脚步一滞。

  “……果然是你。”


  他的身体如同张开的弓箭般紧绷,手臂上的旧伤似乎再一次裂开了,结的痂和绷带粘在一起,发黑的血滴落在地上,闻起来像融化的铁水。


  影流的做派一向神秘,与各种事端牵牵扯扯,偌大的蛛网将事件阴暗的角落粘连在一起,拼接成捕捉不住的影子。暮光之眼过去的大半个人生都在追逐这个影子,然而对受害者的尸体来说却总是姗姗来迟。


  这屋子是朝西的,正午的太阳照不进卧室,但在厨房还是能照进窗户大的阳光。阳光的剪影里有秋日树少叶的影子——而那棵树上还挂着房主人的尸体。慎摸了摸,都已经凉透了。妇人杂乱的头发里夹着不少枯枝败叶,估计已经死了有些时候了。


  很难去描述慎对于死者究竟抱有什么样的心态。身为秩序维持者任何一种细小的情绪波动都是致命的。那次仪式之后他身体的一部分一直都是不完整的,儿时的情感和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其实他可以按着逻辑把那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来,但是关于喜怒哀乐的滋味却是再也回忆不起。


  暮光之眼早已从情感和欲望中解脱,当然也没有所谓的愧疚和责任。只有秩序的教条刻在脑子里,按着它所言所行,穷尽一生永远追逐着道义的破坏者。


 “追逐影子的人,自己就是影子。”隐匿在黑暗中的人慢悠悠的说道,声音低哑沉重,从容的像是在与老友闲谈,“怎么样,喜欢我给你的伤吗?”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慎冷静的回答,全然无视了对方的挑衅。一边却仔细辨认着声音。


  “不为什么,兴趣使然。”劫的声音里带着空洞洞的笑意,让慎有些反感。


“你——”


“嘘。”


对方打断了他的话,也打断了身前准备挥出的剑。


“有种奇怪的味道。”


“我以为血的味道对你来说早就不算奇怪了。”


“是薄荷的味道…”


声音突然冷笑起来,慎都能想象到他笑是肩膀的颤动。接着,他感觉自己失去了重心,他狠狠地跌落在了地上,铺天盖地的黑暗像他卷过来。


——糟糕…


在失去意识前,他看到劫从黑暗中走出来,他手里抱着头盔,张扬的红色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很快失去了这个机会。


==


慎从夜晚温热的海探出头,咸苦的海水流进他张开的嘴里。出奇的,居然是个海面上无风的夜晚。他在水面上浮了一会,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地。就连之前发生了什么也无半点头绪。他脚底下打着水转了一圈,没发现附近有能落脚的岛屿或礁石。到处都是无尽的海平线,还有黑魆魆的天空,时时刻刻像要塌下来一样。


我在做梦?

他记得在谁那听说过鉴别梦境的方法……


虚幻的世界总是崩溃得突然,还没等琢磨出究竟是谁,他就突然坠落下来。

然后他醒了。


慎花了比平时长些的时间理清思绪,之前后脑勺可被敲得不轻,到现在都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轻微脑震荡是没跑了。

但是他现在没时间思考这些。

当劫的嗤笑声在耳边响起,他脑袋几乎是嗡的一声炸开了。


“你的睡眠质量真是好得令人羡慕。这么松懈,究竟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你想干什么。”慎打量了一下四周,他发现自己被放置在一张床上,当然也注意到了自己被捆起来的双手。他有些疑惑的望着劫,不懂将敌人置于死地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劫也看着他,眼神让慎发毛。

劫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是热烈又张扬的绯红色像每时每刻都有新鲜的血液流淌过去。慎望到底,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都追了这么久了,我都替你感到累。”劫嘴角挂着笑,视线转移到慎被绑在一起的双手上,“今天就是来找你过来叙叙旧。放心,不会杀了你的。”


慎沉默了,眼神里充满了警戒。他对对方说的话明显是一个字也不信,但是他现在能做的只是盯紧对方,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找到机会解开束缚,然后逃离。

今天显然不是个能把影流之主拉下坟墓的日子,他没必要做过多的纠缠。


“你不用这么警惕。只要你不做些无谓的抵抗,我会让你活过今日的。希望你不要这个时候丢了你的聪明…最好像你小时候一样,当个乖孩子。”劫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柔,手划过慎的唇瓣,慎触电般的往后缩了一下,换来他的一声轻笑,”反正,你不是很喜欢扮演这样的角色么,父亲的乖宝宝?”


慎没有说话,他有些抓不住重点,同时也不知如何去应对劫眼里突然燃烧起来的怒火。


“什么意思?”

毫无头绪不代表着屈服,慎的态度依旧强硬。生命不是他最后的底牌,因为他不会惧怕死亡。


“你是个Omega吧?但是却从来都没发过情。照理来说Omega的发情期不是该在被标记过后才会消失的么。”

劫离开了床边,似乎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慎于姿势所迫,能观察到的事物有限,“解释一下?”


“我不觉得有向你解释任何事情的必要。”慎佯装平静,暗暗调整自己的呼吸。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在刚才突然涌现了上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传遍了全身。


“说说看嘛,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劫拄着腮帮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仿佛对对方的挣扎全然不知,“你父亲是怎么对你说的,说那个强迫跟你结合的Alpha已经死了?’居然对一个刚觉醒性特征的孩子下手,这种人不值得活在这个世上。’,你相信了?”他愉悦的笑了两声,慎知道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来聊天啊,不觉得太安静了吗。”


身体传来不正常的热度,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达到了一个沸点。新奇又强烈的快感像海浪般席卷而来,把指尖都震得发麻。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试着去咀嚼劫抛过来的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艰难的喘息着,绳子把手腕勒得发红。

“现在是我的提问时间,你没有立场问我问题。”


劫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仿佛迎头浇下来的冷水。慎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从骨髓传上来,呼吸都困难了许多。他眼前发黑,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劫的气息,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屈服,去取悦对方的想法几乎把他的脑子都占满了。但同时深深的恐惧又紧紧的扼住他的心脏,呼唤着他残存的理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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